张定淮：剥下“占中”理论外衣
2014-09-01
07:11:48|来源：大公网|作者：张定淮
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香港政改决定出台，香港一些人“占领中环”的步伐也在加快。这种连组织者都承认违法的所谓社会运动，矛头直指中央，暴露出与中央对抗的暴力姿态。这在香港社会应当引起高度警惕。
为了厘清香港特首普选中的一些基本理论问题，今年四月十五日全国港澳研究会和香港基本法推介联席会议等单位在香港城市大学惠卿剧场举办了“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普选论坛”，会上四位受邀学者对“占中”组织者之一的戴耀廷作出了理论反驳，其中就涉及公民抗命理论的误用。在众目睽睽之下，戴耀廷支支吾吾提前退场。这些，香港各家电视台都做了转播，难道“占领中环”的组织者继续运用“公民抗命”作为“占中”的理论包装就不感到心虚？
在阐发“占领中环”这一社会运动设想时，其组织者曾反覆声称，这场运动的性质是“非暴力的和平公民抗命”，要通过非暴力行动挑战不公义的法律和制度。运用的手段是所谓“感召”民心。怎样实现“感召”民意的效果呢？就是“一群追求公义的公民，透过集体抗法，之后愿意为违法行为承担罪责，突显出行动所挑战的法律和制度的不公义性。当他们因挑战不公义的法律和制度而遭镇压、起诉甚至入罪，社会和政府就会出现分化，人们就会受到感召，不公义的法律和制度就会瓦解，新的法律和制度就会产生。”这批所谓的抗争者俨然以一种“正义”的化身，一种“悲切”的腔调，一种貌似“勇敢”的气势，向现行制度发起挑战。
对此，我们不禁要问，在香港社会受到普遍高度尊重的基本法是“恶法”吗？依据基本法所建立的特区制度是“恶”制度吗？西方“公民不服从”行为的正当性是以现行制度和法律具有“恶”性为前提。在香港的现行制度和法律具有充分正当性的前提下，“占中”运动以此理论做包装，其本质就是要破坏香港的现行法治，破坏香港繁荣稳定和破坏香港普选。也就是说，基于香港现行制度和法律的“良”性，“占领中环”即为一种违法犯罪行为，因为即使在西方的制度环境下，公民在非常情况下未遵守良法的行为也不能叫做公民不服从。
对于“公民抗命”的正当性还有另一层意义的理解，即在制度和法律具有良性的前提下，当局并不能或没有依据良性制度和法律的规定来办事，进而造成了对公民权益的损害，在此种情况下，公民的抗命行为是具有正当性的。此种情况最具有典型意义的事例便是美国的马丁．路德．金所领导的“非暴力”抗争。凡对美国历史稍微了解的人都会知道，美国内战结束后通过的三个内战修正案在国家制度层面基本上解决了种族歧视问题，然而在其后的百馀年的美国社会却充满了种族歧视，有色人种公民的投票权长期因为各种原因而被剥夺。正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下，马丁．路德．金领导的公民抗争得到了全世界人民的支持。
对照“公民抗争”运用的上述两个条件，“占中”的理论依据是经不起驳斥的。“占中”的理论包装反映出的是一种理论浅薄，只是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目的而欺骗广大香港市民而已。
“占中”的策划者们宣称“准备以有限度违法的公民抗命行为去建立民主宪政制度”。而他们对于民主宪政制度的内涵似乎不太懂。所谓宪政即为以宪法为基础的民主政治，香港作为一个地方区域，其民主政治构建是需要以基本法作为依据的。纵观世界不同国家宪政的发展史，我们不难发现民主宪政的基本要义在于构建规则性秩序，而这种秩序的构建需要对社会的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的行为都要做出约束。因此宪政不仅包含了在尊重基本人权基础上针对当权者的限制，同时还包括了对人民的无节制所施加的限制，以防止民主的滥用。美国政治学者就这样描述了美国国家创立者们在制定宪法的立法意图：“他们既害怕领导人的野心，也害怕人民可能出现的无节制。显然，宪政具有双重限制作用。”
香港是一个享有高度自治权的社会。这个社会最为突出的一个特质就是其长期保持?自由传统。在这样的社会中，市民的言论表达权是受法律充分保护的。正因为如此，在“占领中环”设想提出后，香港社会各方都对其偏离法治，且存在潜在暴力倾向的做法表达了不同程度的担忧。
自由并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卢梭在《社会契约论》中就曾说过“人生而自由，但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这个极富哲理的经典论句想必所有从事法学或政治学的人都是不会忘记的。它所涉及的核心内容就是“社会强制”与“个人自由”之间的关系。自由主义大师哈耶克是这样定义自由的，他说，“自由是人的这样一种状态，其中，社会中一些人对于另外一些人的强制被降低到尽可能低的程度。”显然，不论是卢梭所形容的“无往不在的枷锁”还是哈耶克所描述的“强制”都是构建人们过正常生活所必须的社会秩序和法律规范。如果没有这种“有限的强制”或“枷锁”社会就会出现无序。
一个人所享有的自由是法律和制度规范内的自由。如果一个人所享有自由超出制度和法律规范的限度，那么这个人所享有的自由就危害了别人的自由。香港一直被世界公认为世界“最自由”的地区，正是这种高度自由特性，才有历史和现时的繁荣稳定。在这样一种高度自由的社会条件下，以具有潜在暴力倾向的“占领中环”作为挑战手段，人们就不得不怀疑这场社会运动发起者的用意何在。
香港也是一个成熟的法治社会，这也是世界所公认的。这种法治浸淫?充分的商业理性，且为香港社会广泛认同。“占中”是一种具有潜在暴力倾向的违法行动，如果这场运动发生，特区政府应当依法做出严肃处理。
作者为深圳大学港澳基本法研究中心教授，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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